但是,好巧不巧的是,白鶴正好就在白月光的房裡同她閑聊。

晏長歡在見到白鶴的瞬間,臉上自然是一副難掩的欣喜,但轉而她又保持起了女孩的矜持,乖乖巧巧地拉著舒雨微同二人打了招呼。

舒雨微並不是很樂意見到白鶴,因為她不理解一個人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疑問,他甚至可以將一句話拆成兩個問題來問。所以只要他們二人照面,保證就又是一場發問與圓謊的大戰。

不過今日白鶴的重心似乎不在刨根問底上,見她們二人進屋來尋白月光,他便立刻離開了屋子,神色凝重。

而且不只是他,就連白月光的臉色也是頗為凝重,但是在見到她們二人的時候,她卻還是露出笑容來,一臉平常地詢問兩人要不要吃點什麼。

晏長歡不大高興,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基本上是桌上有什麼她就吃什麼,也不挑。

舒雨微並未與她一同坐下,而是走到了白月光的身邊,低聲問她道:「姐姐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雨微何出此言?」白月光淡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轉移了話題:「你怎麼不過去同長歡一起用些點心?是不合胃口嗎?」

舒雨微暗暗在心裡嘆氣,女主果然還是老樣子,有什麼事都是自己扛著、自己解決,從來不麻煩任何人,甚至都很少告訴他人,包括男主。

她正愁著該如何讓白月光開口時,門外卻忽然傳來一陣陣雜吵的聲音。

三人齊齊看去,外頭那人一腳把門踹開,大搖大擺地便走了進來,完全將舒雨微與晏長歡視若無物。她直接來到了白月光的面前,指著她的鼻子便道:「白月光,你別不知好歹了,王家有什麼不好?你喜歡鑽研醫術,王家的那位公子也喜歡,你們二人多般配?再說了,你與王家公子做出那檔子噁心事來,便是為了保全家裡的名聲,你也該應下這門親事!」

舒雨微心中不解,這是個什麼劇情?她怎麼從前沒在書里看到過?

白月光淡淡瞥了她一眼,全然沒了方才那股溫柔與耐心,她道:「我嫁與不嫁,還輪不到你來置喙,倒是你,月份越來越大,你這肚子,也不知還能瞞到幾時。」

「你……?」那人似是被戳中了痛點,不由得頓然惱怒。她一甩衣袖,冷冷回應道:「你少在這血口噴人,我才不是你!我清清白白!」

她說完,才又轉過頭去,向著屋裡的另外兩人威脅道:「白月光這些胡言亂語,你們最好聽過就忘,若是敢出去亂說,當心我拔了你們的舌頭!」

她說罷,恨恨地瞪了一眼白月光,轉身離去。

舒雨微眨巴了下眼睛,在腦海里默默消化了一下這些信息,許久才又出聲對白月光道:「姐姐,方才那人是?」

「是我妹妹,白燕蕊。」

舒雨微不由得皺了下眉頭,她又問道:「那姐姐方才說她的肚子……」

白月光沖她溫溫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同她道:「小孩子就不要管這麼多了,你還小,不懂這些事情,去跟長歡吃點心吧。」

她都這麼說了,舒雨微還能如何,只能在心裡又默默痛恨了一遍這幅身體。

她撇著嘴道了聲:「好吧。」隨後,便走去同晏長歡一起嘗點心。

舒雨微本以為晏長歡真的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吃小點心。但就在兩人臨走之時,晏長歡卻忽然拉住了白月光的手,猶豫了好久,她突然出聲喃喃道:「月姐姐,你可不可以再等一等,你先不要嫁給別人……」

白月光愣了一下,又笑著道:「怎麼忽然想起說起這個了?」

晏長歡抓著她的手,低著頭猶豫了許久,才緩緩道:「月姐姐……我雖然不知道你與那王家公子之間有什麼糾葛,但是……但是大哥哥真的特別喜歡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等等他,給他一次機會。」

舒雨微輕笑一聲,只覺得她率真又可愛。這丫頭雖然稀里糊塗的,什麼情況都沒搞不清楚,但卻還惦記著晏謫湘。

白月光沒說話,只是摸了摸她的腦袋,以示安慰。

回去的路上,晏長歡似是有些悶悶不樂,一直低著頭不說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舒雨微見狀,便出聲提了個主意:「三小姐,此刻時辰尚早,我們不若逛會街再回去?我方才瞅見東街那頭有人在表演雜耍。」

晏長歡仍提不起興趣來,只是勉強點了點頭。

兩人又原路折了回去,來到了東街的巷口處,那兒圍了一群人,似乎都在看錶演。

中間站著的兩人,一個在吆喝著吸引過路的百姓,另一個則是在表演噴火,周圍人群連連稱讚,好不熱鬧。

晏長歡的臉上總算是多出份笑意來,拉著舒雨微直呼驚奇,看到關鍵處時,她又會抓緊了她的手。

舒雨微偏頭看著她的笑臉,不禁有些欣慰。

晏長歡的性子簡直被她拿捏得死死的,舒雨微就知道她發現新奇有趣的玩意,肯定就會把煩惱拋諸腦後,現在看來,果不其然。

雜耍表演的那兩人還會跟周圍的人互動,他們表演完噴火,大聲哈哈一笑后,便朝著眾人道:「在場的有沒有兩位願意上來配合我們表演的?」

晏長歡貪玩,當即便沖那兩人喊道:「我們!我們我們!」說著,她人已經拽著舒雨微跑到了那兩人的面前。

其中一人看了看她們二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兩位姑娘,對不住哈,我們是需要一男一女兩個人的……」

他話音剛落,人群中忽然有人道:「正好,他也想來。」

舒雨微聞聲看去,發現說話那人竟是五皇子常承澤。他今日著了一件淡綠色的常服,顯得臉龐愈發乾凈白皙。他身旁站著的那人,正是白鶴。

白鶴皺著眉頭看向常承澤,出言道:「我何時說過我要去了?」

然而常承澤才不理會他的話,一把便將他推了過去,強迫他站在了晏長歡的身邊。接著,他又沖著兩位雜技師道:「便讓他和這位姑娘一同表演吧。」

方才說話的那雜技師轉頭看向白鶴,出聲詢問道:「這……可以嗎?」

常承澤搶先一步答道:「自然可以,他們二人也是舊相識了。」

白鶴扭過頭看著常承澤,本想說些什麼,然而卻被他一扇子擋住了嘴,緊接著,耳邊又傳來了常承澤的聲音:「這也得算在你上回答應我的事情里吧?」

他這話雲里霧裡,舒雨微自然沒聽太明白,不過也不由她多想了,因為常承澤轉而就拉起她的袖子,帶著她站回了人群里。

常承澤的個頭不低,跟晏謫江差不多,舒雨微想問他些話卻又因為個子太矮夠不到他耳邊,聲音只能被淹沒在吵鬧的人群里。好在常承澤看出了她的意圖,便蹲下身來,看著她,淺淺地笑著問道:「你是有什麼話想同我說嗎?」

舒雨微眨了眨眼睛,問道:「殿下與白公子怎麼會在這?」

常承澤答道:「閑來無事,想出來逛逛,東街這兒一向熱鬧,我便與白兄來了此處,不成想還能碰見你們二人。」

舒雨微眼珠一轉,又問道:「殿下是不是知道三小姐的心思,所以今日才如此作為?」

常承澤只是笑了笑,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頓了頓,他反而問起舒雨微來:「今日這一趟,晏家的兩位小公子都不在。我猜,你與三小姐應當是私下跑出來的吧?」

舒雨微不可置否,只是訕訕一笑予以回應。

「哇哦!!!」

周圍的人群忽然齊聲鼎沸起來,舒雨微與常承澤都不由地扭頭看去,想要一探究竟。

一位雜技師打開了他身側平躺在地上的,其中一個長方形木箱,裡面空空如也,但是舒雨微記得,最開始的時候,晏長歡分明是整個人都躲了進去的,而白鶴則是躲在了另一個木箱里。

雖然知道是存在著機關一類的東西,但親眼見到這樣神奇的事情,她還是不免為之一驚。

在眾人的歡呼雀躍中,雜技師再度合上了木箱,另一位則是將手上的黑布蓋了上去,一段勾起人們好奇心的言論過後,他們再次打開了這個木箱。

明明應該在另一個木箱里的白鶴,此時卻出現在了被揭開的木箱里。 顧知鳶側頭看着宗政景曜的臉,心中微微一動,笑了起來,對雲千說道:「昭王的意思是,給你請個師父,教你讀書。」

雲千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震驚不已地說道:「真的啊,真的啊!王爺你太好了,你真的太好太好了。」

「聒噪。」宗政景曜將糕點遞給顧知鳶,皺着眉頭說道。

雲千一聽,飛快的跑了出去,跑到門口的時候,伸了個腦袋看着宗政景曜說道:「王爺,祝你師父永結同心,白頭到老,早生貴子。」

說完之後,飛快的跑開了。

顧知鳶哭笑不得:「這丫頭,經歷了這麼多,性子還是這麼活潑,倒是難得。」

「嗯。」宗政景曜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知鳶問:「你是覺得她是榮王最後的血脈,榮王生戎馬,他的後代,不該……」

「本王覺得你的徒弟不識字很丟人。」宗政景曜側頭看着顧知鳶,笑了。

顧知鳶也笑了沒在說下去。

程家,因為宗政景曜和顧知鳶要回去吃飯,整個程家都十分的熱鬧。

尤其是程凝靜幾個人格外的高興。

程凝嬌摩拳擦掌,想要和銀塵比武,三個人早早的就在門口等候着了。

天剛剛黑下來,街道上掛上了燈籠,宗政景曜和顧知鳶的馬車才緩緩向著出現在街角。

程凡羽抱着程玉飛說道:「看到沒有,家主來了。」

「家主安。」程玉飛脆生生的說道。

程凡羽說:「不對,不對,要等到家主到了之後,才能說家主安。」

程玉飛:「家主安。」

程凡羽將程玉飛塞到了程凝靜的懷中,一副喪失耐心的模樣說道:「個小笨蛋,教不會。」

啪。

程凝嬌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程凡羽的後腦上:「你好意思說人家,你也不看看自己,兩歲了,連個爹娘都叫不清楚,貨真價實的笨蛋。」

「呸。」程凡羽不服氣:「我又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你虹口白牙的亂說,你別以為自己是姐姐,就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哼。」

瞧著程凡羽的模樣,程凝嬌翻了個白眼:「蠢貨。」

「你聰明,你怎麼把上門說親的公子哥嚇跑了那麼多個。」程凡羽說。

「我那是不想成親,關你屁事。」程凝嬌咆哮了。

程凝靜說:「好了,好了,不要吵了,王爺和王妃就要到了,瞧着你們這樣都怕了。」

「哼。」兩個人冷哼了一聲,轉過背去,誰也不搭理誰。

楊氏說:「誰家的兄妹像你們這樣,無法無天的,實在是可怕,簡直就是來討債的。」

「我也沒見過誰家的姐妹這麼霸道,不講道理,刁蠻任性……」

程凡羽的話還沒有說完,後腦勺被楊氏狠狠拍了一巴掌,楊氏說:「你父親時常教導你,要愛護姐姐,保護姐姐,你都全忘記了。」

程凡羽覺得都快要委屈死了,兒子在程家不值錢么…… 「啊……」

腳踩空以後,整個人都失去了重心。

江小魚看着腳下的台階,只覺得一陣眼暈,嚇得她趕緊閉上眼睛,希望不要摔得破了相。

意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襲,她很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像是躺在了什麼東西上。緊接着,她聽到了姚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早知道這樣的話,我早就應該強行把你給抱上去的!」

那樣的話,估計現在他早就把江小魚給送回房間,也不用充當這個肉墊子了。

但是,也就想想而已。

姚烈覺得,如果自己敢強行出手,江小姐會毫不猶豫的甩給他一巴掌。

有暴力傾向的女人,也是很可怕的。

江小魚回過神來,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就連一旁的大貓,也不再吃骨頭了,顛顛跑了過來,圍着姚烈打轉,低低嗚鳴著。

「你沒事吧?」

江小魚有些擔憂的看了他兩眼:「你……要緊嗎?」

姚烈乾脆利落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這點小傷,對他來說簡直是毛毛雨,:「我送你回去吧,是扶著還是……」

江小魚瞪了他一眼:「當然是扶著!」

姚烈無奈的笑,隨即伸出一條手臂:「搭上來!」

江小魚扶着他的手臂,一拐一拐的上台階。腳還是很疼,比剛剛更疼,幾乎都不敢落地了似的。

姚烈已經做好了挨巴掌的準備,索性拉過她的手,繞過自己的脖子,一把將她給打橫抱了起來:「照你這樣走,估計明天才能上樓!」

江小魚怒極,想伸手打他,又擔心兩人會雙雙滾落下去,只能恨恨的在他肩膀上狠狠擰了一把:「還不是你養的的死狗,不然我會摔跤嗎?」

姚烈倒吸一口涼氣,隨後笑:「江小姐的暴力傾向,彷彿又升級了呢!」

江小魚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進了私家電梯,姚烈才低身將她放到了沙發上,她說:「你可以走了。」

「你這是過河拆橋」,姚烈看着她笑:「再說,這河還沒有完全過得去呢!」

她的腳腕,如果不好好處理的話,明天一定會腫起來,到時候寸步難行。而且,姚烈覺得:江小姐既不會處理自己手上的腳腕,也不喜歡深夜的時候跑醫院。

兩人一道上樓,進門后,姚烈慘將她放到沙發上,之後才單膝跪下來,伸手捉起她受傷的那隻腳腕,脫掉了高跟鞋,問:「家裏有白酒嗎?」

「沒有」,江小魚說:「我又不喝那個……」

「醫用酒精也行。」

江小魚想了想,才說:「醫藥箱裏好像是有……」

她說着,抬手指著客廳里的一個小柜子:「儲物櫃里有醫藥箱,好像是有的。」

嫌脏 姚烈按照她的指引,這才翻出了大半瓶醫用酒精來。她倒了一些在江小魚的腳腕上,雙手由輕到重,幫她按摩著。

「疼……」

江小魚哼哼唧唧,雙手緊緊抓着沙發上的抱枕:「你給我輕一點!」

姚烈的手勁兒雖然輕了,但也沒有輕多少:「不用力的話,真的會腫起來的,到時候還是一樣的疼。」

江小魚坐在沙發上,在她的角度,剛好看到男人的法定,還有運動裝的領口。

她的眼睛微微有些濕,掩飾著別過頭去。

許久沒有聽到她的動靜,姚烈抬起頭,看到她歪著頭,目光正在看着不知名的某處。一頭捲髮散下來,遮住了她的大半張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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