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眼睛白皮膚還白頭髮也太怪了!他們是吸血鬼嗎?」

辛德蕾拉就沒見過金荷蕾這樣沒教養的女性,她垂着眼努力用切東西的動作來安撫自己的情緒,腦海中則忍不住對金荷蕾道:「——請您安靜一些。您吵得我快要吃不下去了。」

金荷蕾頓時揚起個惡劣的笑來:「那不是正好嗎?你這個廢物吃多了就要從廢物變成肥豬了!」

「紅色的眼睛,好稀有啊……」

葛羅莉婭瞧著荷普與菲安,目不轉睛,連進餐的動作都慢了許多。

八号街道 對我來說,你的粉紫色眼睛比鴿血石顏色的眼睛更稀有。

葉棠這麼想着,口中溫柔道:「有些人天生所擁有的色素就比其他人要稀薄一些。」

八号街道 「啊,這個我知道!我在書里看過的!書里說人類會有不同顏色的眼睛和頭髮,就是因為天生擁有的色素不一樣。」

葛羅莉婭說到自己最近看的書,面頰很快被興奮染紅。

荷普與菲安不時朝着辛德蕾拉偷眼看去。他們啄破蛋殼后最先看到的人類就是辛德蕾拉。

辛德蕾拉與她的母親艾薇撫育了鴿棚里所有的鴿子。現在艾薇不在了,他們能報答的人就只有辛德蕾拉。他們是為了能幫上辛德蕾拉才變成-人的。但辛德蕾拉……似乎認不出變成了人的他們。

葛羅莉婭說得很興奮,克勞迪婭也不時插嘴。她也開始對妹妹看得那些書感到有興趣了。

在葉棠看來,葛羅莉婭就像一隻小百靈鳥。她興奮的模樣着實惹人憐愛,聽她說話亦是一種享受。

母女三人氣氛和睦地談天說地,不時發出笑聲。

明明餐桌是圓的,辛德蕾拉卻感覺自己像是坐在餐桌的另一側。她實在很想越過看不見的鴻溝到葉棠母女三人的那一邊去,可她也明白,那道鴻溝的-名字叫作「血緣」。

血緣不是努力就能有所改變的東西。因血緣而生的鴻溝,永遠不會有被填埋起來的一天。

辛德蕾拉也不可能背棄自己的母親艾薇,當自己是別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失落讓辛德蕾拉猝不及防被金荷蕾推到了一邊,她剛回神就聽見金荷蕾帶着質問的語氣問葉棠:「為什麼不准我買束身衣?」

荷普的眼皮跳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還讓他感到十分親切的辛德蕾拉突然散發出一股……一股他很難形容的東西。

就像是有人揚了一把灰,讓其他人什麼都看不清。

「她們也買了吧?」

金荷蕾說着指向了葉棠身旁的克勞迪婭與葛羅莉婭。

「嗯。所以我讓人劃掉了你們三個人都下了訂單的束身衣。」

奇怪的感覺又來了,葉棠瞧著面前的辛德蕾拉,開始思考辛德蕾拉的「雙重人格」究竟是按照什麼規律來切換的。

在她搞清楚規律之前,她不想太過刺-激到辛德蕾拉。但也沒打算就這麼慣着辛德蕾拉。

「後天有克萊門特夫人主持的沙龍聚會。辛德蕾拉,你對這個聚會有興趣嗎?」

「克萊門特夫人」金荷蕾沒聽過,不過這種名字超長的夫人聽起來就很牛逼。加上「沙龍聚會」聽起來既上流又高檔,金荷蕾馬上就變了臉,成了一幅乖女孩兒的模樣。

「夫人您願意帶上我嗎!?」

「這個嘛……看你的表現了。」

金荷蕾一怔,一時沒掩住眼中小小的厭惡。可為了討好葉棠,她又馬上笑着點頭:「這是應該的!」

葉棠笑着放下了手裏的茶杯,在她的眼裏,辛德蕾拉已經被一分為二。

一個辛德蕾拉是惦記着母親,淳樸中透出善良的小姑娘。另一個嘛……頗有想攀上高枝鹹魚翻身的氣質。

《灰姑娘》這個故事裏的辛德蕾拉用美貌還有婚姻改變了自己的人生。她從最底層一步登天成了頂流,直接打爆了惡毒繼母與壞姐姐們的臉。

這不是一個完全沒有心機的女孩兒能做到的事。

沒有心機的女孩兒是想不到自己的美貌可以收穫一樁美好的婚姻,婚姻能改變自己的人生的。

但是反過來想,辛德蕾拉真的有嫁給王子的意思嗎?

三天的舞會,辛德蕾拉逃了三天。原版中辛德蕾拉的馬車與衣服可不是仙女教母變出來的,過了十二點辛德蕾拉身上的裙子也不會消失。

那麼辛德蕾拉有什麼必要逃走呢?

更甚者王子都找到她家裏來了,為什麼沒被關起來的辛德蕾拉沒有出來見王子呢?只是為了讓惡毒繼母還有她兩個壞姐姐自食其果嗎?成了王妃之後像白雪公主那樣下令給她繼母穿上燒紅的鐵靴不是能更輕鬆地收拾惡毒繼母與壞姐姐們?

要是辛德蕾拉是想親自報仇,並且已經算好了惡毒繼母會為了讓壞姐姐們嫁給王子而砍掉大女兒的腳趾,削掉小女兒的腳後跟,那辛德蕾拉的心機足以稱為深沉。

有如此深沉心機的辛德蕾拉還會被惡毒繼母與壞姐姐們欺負那麼久嗎?她又為什麼只報復繼母與壞姐姐們,完全不報復她那任由繼母與壞姐姐們折磨她、欺辱她的可惡的父親呢?

葉棠更願意相信辛德蕾拉是真的不想嫁給王子——她真的只是去跳舞,卻沒想到會被個牛皮糖黏上。這牛皮糖還像個跟蹤狂一樣讓人粘走了她的鞋子,拿着鞋子到處找她。

如果辛德蕾拉真是這樣的女孩兒,那她與「攀高枝」三個字便扯不上分毫的關係。

葉棠現在的困惑是:辛德蕾拉身體里那個想攀高枝的「人格」……姑且先當她是辛德蕾拉的其中一個「人格」吧。

那真的是辛德蕾拉本人嗎?

。 金師父畢竟實戰經驗豐富!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他很清楚,林天成這一巴掌,可不是一個普通健身愛好者可以打出來的。

林天成應該也是一名暗勁大成高手!

要糟!

原本金師父還想著挨林天成一巴掌,也要一拳把林天成活活打死。

現在他改變了主意。

只因為金師父很清楚,他的拳頭還沒有落到林天成身上,恐怕就會被林天成一巴掌打的飛起。

緊要關頭,金師父畢生功力灌注臉頰。

面對這等強敵,而且對方還是有後援的人物,林天成當然不會有所保留,這一巴掌用力極大。

林天成一巴掌結結實實打在金師父臉上。

「啪!」

一聲震天的巨響在斗狗場裡面響起。

金師父整個人如稻草人一般,輕飄飄地飛了出去。

林天成站立的地方,塵土激蕩,就如一顆沒有硝煙的炸彈,在金師父和林天成兩人中間炸響。

這是全場所有人第一次聽到林天成打巴掌。

他們有想過金師父和林天成交手的結果可能會比較震撼,哪怕是林天成被金師父一拳打穿他們都不會奇怪。

只是,大家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發出如此巨響。

「啊!」

全場女性發出一聲驚呼,雙手抱頭,身子本能地齊齊后傾。

如丁桂華聞人平昌這種大風大浪裡面走出來的大佬,也嚇的跳起腳來,轉身就跑,一顆心差點跳出嗓子眼。

至於那些定力不如丁桂華的人,一下子就跳出老遠。

哪怕是徐建平這種內勁高手,也下意識地後退兩步,滿臉警惕。

就算是山崩於前而不形於色的李茹菲,在巨響之下,心中也如遭重擊,只差一點就要驚呼出聲。

李小藝夏思思王梓萌三人嚇的抱作一團。

斗狗場裡面一陣雞飛狗跳。

只是,幾秒鐘后,聽到一聲巨響后,再沒有任何動靜,一些膽大的人,總算是回過一點神來,戰戰兢兢回頭觀看情況。

幾個快要跑到出口的人也停下腳步,回頭觀望,不過依舊是滿臉警惕,顯然一有不對就要繼續逃跑。

林天成依舊站在原地,雲淡風輕。

丁桂華吞了口唾沫,「金師父人呢?他躲過去沒有?」

一個眼尖的人道,「在斗狗台上。」

大家目光就朝斗狗台看去。

只見金師父站坐在斗狗台上面,一邊臉頰鐵青,一邊臉頰血肉模糊,他只是背靠鐵鏈靜靜坐在斗狗台上面,兩隻手也緊緊抓住鐵鏈,看林天成的目光有些獃滯。

丁桂華按捺住心頭驚懼,「金師父,金師父,你怎麼樣?」

金師父總算是回過神來,他站起身,雙目微閉調息了一下,然後腳步有些虛浮走到丁桂華面前,長嘆一聲,「是我大意了。」

丁桂華還是很器重金師父的,看見金師父臉上還在流血,他立即道,「快送金師父去醫院。」

治傷要緊,金師父也沒敢逞強,隨同丁桂華的手下匆匆離開。

這個時候,又有十來個人衝進斗狗場,個個手持乾粉滅火器。

原來是在斗狗場外面的保安,聽到巨響,以為發生爆炸,深怕發生火災,這才趕了過來。

看見斗狗場裡面一片肅靜,也沒有發生火災的跡象,那些人面面相覷,又不聲不響退了出去。

這一下,所有人都對林天成收起輕視之心。

好厲害的一巴掌!

原來剛剛林天成說先問問他的巴掌,並不是隨便說說。

夏思思看林天成的目光裡面,異彩漣漣,她輕聲對李小藝道,「小藝,你這個保鏢是個高手。」

李小藝也很興奮,看林天成的目光也帶了幾分欣賞和歡喜。

林天成這一巴掌,打的她心花怒放。

李茹菲美眸裡面同樣閃出意思異彩。

李曉波和徐建平兩人,竟是沒有感覺到分毫開心,臉上寫滿了失落和寂寥。

他們這麼多年對李茹菲忠心耿耿,殫精竭慮,卻不如林天成在關鍵時刻的一個巴掌。

僅憑林天成兩次在斗狗場的表現,他在李茹菲心中的分量,只怕遠超了徐建平和李曉波。

這一刻,兩人心中僅存的一絲驕傲和尊嚴,也被林天成這一巴掌徹底粉碎。

費盡心思錦上添花,怎比得過關鍵時刻雪中送炭。

李茹菲輕攏了下耳鬢的秀髮,臉上帶著從容淺笑,對丁桂華道,「丁總,承讓。」

丁桂華臉色陰沉,卻又無話可說。

這個時候,聞人平昌身後的平頭男子走了出來,「公道自在人心。之前李總以為會輸的時候,就強迫丁總交出合約。現在丁總輸了,讓李總交出合約合乎情理。」

大家的目光便落在平頭男子身上。

李茹菲看了聞人平昌一眼,「這是聞人總的意思?」

不等聞人平昌開口,平頭男子便道,「和聞人總沒有關係,只是我看不慣仗勢欺人而已。倘若李總要講道理,就把合約交出來。倘若李總覺得拳頭大就是道理,我也沒有意見。」

雖然大家見識了林天成打巴掌的厲害,但這個時候,聞人平昌敢讓手下上場挑釁,自然是有所依仗。

李茹菲沒有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林天成的身上。

誰都清楚,今日斗狗之勝負,不在李茹菲,而在林天成。

林天成目光警惕地看著平頭男子。

如果自己手電筒和揚聲器開啟,只要平頭男子不是宗師境高手,應該不會落敗。

楊曉鵬說過,真正的宗師境高手,天下之大,哪裡都可去的,聞人平昌和李茹菲應該是同一層次人物,宗師境高手,應該不會屈居在聞人平昌手下才對。

電量險中求!

阳鸣 很快,林天成便拿定主意。

他沒有退步,偉岸的聲影擋在李茹菲的身前。

平頭男子看林天成的目光裡面,露出幾分鄙夷,「剛剛金師父大意,才給了你這種小人可乘之機,更加可惡的是,你明明可以用其他方式擊敗金師父,卻還要打巴掌故意羞辱金師父,簡直不配稱之為習武之人。我嚴冬行事光明正大,在鐵砂掌上浸淫多年,今天,就讓我的鐵砂掌,來會一會你的巴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謝謝你收留我。」

「不用,是我連累到你了。」

「不管你的事….」琳琳咬着嘴唇想說些什麼。

「好了,你先在這裏住下吧,壁爐里有食物,那邊還剩下兩瓶礦泉水,晚上盡量不要外出,也不要在晚上出門。」

笑着打斷了琳琳的話。

高文囑咐了一番后,在琳琳的沉默中走出自己的木屋。

宵禁后,高文木屋只能居住一個人。

Оставьте комментарий

Ваш адрес email не будет опубликован. Обязательные поля помечены *

0
    0
    Ваша корзина
    Ваша корзина пуста